天上仙人是李白。
 
B10多年前從淡江校園踩著綠地跨了過來,身穿白襯衫和淡藍色牛仔褲,北台灣的金色光照灑在身上,我心理驚呼:「天上謫仙人」!

藍色曾經佈滿整個天空,絲毫沒有一絲空隙。並且成為符號、識別。

我,當時的「二姐」製造的幻覺滿滿塞飽青春的
78,我們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甚至想不起任何有關冒險的事蹟,而最大的冒險是關係本身,就這樣耗在這個寫詩敏感不食人間煙火的抑鬱青年許久,高大、白皙、身上淡淡的乳香奶味、識多也論多、字跡是印刻字體、看書必定實實在在批上紅
線、匯率是以一本書/電影/CD的價值來換算、拒玩世俗的男女關係制約和消耗、聽John.Denver唱歐陽修的蝶戀花、幽幽暗暗古樸的早衰少年,跟我後來的雄性男人不同,他們跟我大談男女感情,閃動的光影節奏,但時間短的多,三個月,半年,一年。做不成馬拉松選手,發現自己有短跑的底,於是漸漸轉換了跑道,換不同的風景,換不同的對手。
 
所有抑鬱的特質都吸引著我。為什麼,我也答不上來。現在,還是。
 
第一次騎機車載我上英專路大坡道時跌大跤,B瞬間掛彩,羞愧之餘惦記我有沒有受傷。這一跌,跌掉所有的男人本色,亦或原本就是陰柔底?
 
聽到我是花蓮來的女孩眼睛亮了,這和揚牧有關。我在草地上逗貓玩竟也停格。

今晚再哼蝶戀花。旋律飄進腦中。一字不漏。

這是郭子
1993年為舞台劇《外交官的女人》創作的原聲帶,整首歌都是用假音。卡帶早已退到舞台後面不復見了。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雨過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淡江四年最美的記憶,是唱這首歌,還有夜晚仰德大道躲在黑色皮外套裡的我的雙臂。
 
B當兵的兩年,其中一封信的結語「想念你的胸腹,及其他」。以及,你形容我當時的狀態:「自在的游離」。當時,我常常不自主停佇在這幾個字上頭。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自顧自的開著雜貨舖掛羊頭賣狗肉,過了很久我才驚覺。

很長一段時間我將B視為自身的一部份,和自己的手腳無異。一切觀者與被觀者互動往返變單一了。有一天晚上B說對我說:「我們已經很少想到要為彼此做些什麼了」。在這一點上,我習慣性的另尋出路;你,在這一點上,我無所作為。

我眈溺在表面安穩的關係,真正恐懼的是自己,就沒能力看清楚。現在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還是一種對自我又暗又長的逃匿。

關係終止在「法拉利與割草機之比喻」,你轉身搭上雲霄飛車,並且,盛裝走進法國餐廳。我隔天飛往德國漢諾威。

做不成法拉利,我一點也不在意。

這位天上謫仙人落入凡間磨難消耗地如何,我不知道。我放縱自已讓記憶將我擄獲片刻。

我們用精華的時光,耗在彼此身上,消耗大把大把的時光,以最低劑量的消耗速度,講話,生活,生活在真正的生活底層,以為是正事其實是瑣事,想要上進的我們並也沒有因此比較上進。我帶著些許當時腐朽的息氣,或者總是天真的踩在雲端,不切實際,一部分的我留在當時,一部分的我獨自走了過來。

最近,
BMSN暱稱停在「基本上,我是一個壞蛋」。至於是哪種好蛋壞蛋,已經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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