荖濃溪全景.同行夥伴拍攝

小時候在秀姑巒溪的經驗
都是神氣地坐在救生員開的馬達艇上
呼嘯來去
那裡需要自己划阿
 
現在年紀大了
陽光總令我退避三舍
雖然我心裡還是嚮往曬(一下下)太陽
曝曬一下我的陰暗面
但是
非常有限

幽默的老葉鐵口直斷說著: 相信我 絕對~~不會翻船 我派兩名壯漢隨惻保護妳
我想 既然這樣 一個有信心的已婚男人講的話 應該可以相信
你知道的 現在男人說的話 我可只信一半 或許更少
 
橡皮艇滑入溪水的瞬間
就看見一群愛玩的小孩
打水仗 呼喊 攻擊與防守 加上很奇妙的 "團(船)隊精神"
跨坐的左腿要很靈巧的閃避溪水中的岩石
大自然一陣又一陣精心設計的急流和漩渦
我想
頂多這樣了吧
 
不到20分鐘
在一切的天時地利人和之下
(ㄚ吉仔一腳頂住岩石 加上後面一艘船的加持)
整艘船從右側騰空飛起往左邊翻覆
我跨坐在左邊
眼睛睜開
我被包覆在船底
掙脫沉重的船身後
死命拉住船面的繩索(繩索在此刻變成在船下)
我的臉在水面下
原來
急流的名號這樣來的阿
真是急阿~~
我用我的鼻和口去追逐急流
真正上演"生死一瞬間”
 
幾乎找尋不到新鮮的空氣
我朝前方的救生艇 
悲情地喊救命
還蠻怕死的
 
雯在船頭 就在我身旁 
對我喊 頭抬起來 重複兩次"不要緊張"
問題是 她也很緊張阿~
她最後以背撞擊岩塊 船才停下來 
她的痛苦叫聲
我當時心像要撕裂開
 
少數幾枚人像條狗一樣毫無尊嚴得爬上岸
努力咳出口鼻中的溪水
我的雙腳是顫抖的 全身虛脫 心臟無力
我們嚷著不要玩了…我要回家…嗚 ~~
 
這艘船原本八個人
走散老葉和阿吉仔
這種感覺
我不是很尬以
有種和親人離散的感覺
阿~ 我真是太多愁善感了
 
這艘船的分崩離兮真是戲劇化
老葉帶著蒼白驚恐的臉回到船上
ㄚ吉仔帶著懸掛著的白色鼻涕歸隊
我們瞬間對打水仗失去任何興致
戲劇性的轉折 凹凸的不連貫
經過大風大浪之後的一種昇華放空的心境
與眾多艘船上的高昂鬥志和玻璃切割的肅殺臉孔成為對比
荖濃溪的急流頻密
總在你驚魂未定
又再度讓你坐立難安
自己超高頻率的尖叫聲
不斷迴旋在溪谷中  消散

記憶遺忘了的秀姑巒溪的溪水和岩塊
這兩天南台灣之行我也沒帶靈魂去
荖濃溪落水瞬間讓我醒過來
悲情地喊救命
使不出來的泳技
還有
咳不完口鼻中的溪水
膀胱尿道炎的疼痛
還有這群人奇妙而親密的組合


 全員到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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